双方

【蛛蝶蛛无差】最·佳·演·艺（5）

前文戳tag#最佳演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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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智子抱着瓦尔莱塔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身旁的人来去匆匆，仿佛刚才发生的惨案从未发生。也许这样一个组合看一眼便能令人记住，可麻木的路人不会给予任何东西，他们装满了负面情绪的大脑里能留下一点关于二人的印象已经算是最多的施舍了。

  不知不觉间太阳落下了地平线，象征着上层社会的夜生活才刚刚宣告开始。

  美智子来到一个热闹的酒吧，好给自己找一份可以谋生的工作。从前卖艺的经验告诉她，长得好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吃香的。

  “您好。”她与吧台的酒保对话，“请问这里还缺舞者么？”

  酒保刚准备敷衍两句赶人，抬头却发现了一副欧洲少见的东方面孔——哪怕以外国人的审美眼光看待，面前这个女人的美丽仍不减半分。他犹豫着点了点头，招呼美智子到楼上和老板商谈。

  过程出奇地顺利，老板对美智子和她的“妹妹”瓦尔莱塔的遭遇深表同情，并表示会照顾好残疾的少女，而美智子只管在夜场跳舞便好。

  “……”憋了一肚子的话，瓦尔莱塔想问她为什么要给自己解围、为什么要帮助她生存、还有她的身世、她究竟是人是鬼，但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怔怔地盯着美智子的眼睛。不同于她以往见过的任何人，乌黑的眼瞳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把人吸进去沉醉，又令人无比安心。

  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瓦尔莱塔在有限的生命里只学到了很少的道理，“回报”正是其中之一。麦克斯救了她，给她一个温暖的家，她就用努力表演赚钱回报；美智子貌似也算救了她，她是不是也该向老板申请表演？

  【我还会什么？】失去了目标的瓦尔莱塔显得有些迷茫。【除了装扮成蜘蛛和缝补破布，我还会什么？】她问自己。【等等——缝补破布？】瓦尔莱塔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我可以为美智子缝一套戏服！】

  若是用废弃的布料缝制，那最终效果说不定比美智子身上那件已经有些破旧的红色和服还要差；漂亮而舒适的布料是昂贵的奢侈品，瓦尔莱塔就不用想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方向的她又重新陷入了失落中。

  金钱是无所不能的，她打小就知道这个道理。如果她生在一个大户人家，哪怕天生残疾也能装上义肢；如果她能再多赚一点钱，麦克斯就会一直爱着她；如果……“你错了，瓦尔莱塔小姐。”

  突如其然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环顾四周，老板并不在这个狭小的休息间里，况且刚才的女声也不可能是身为男性的老板能够发出来的。“谁在那里？！”瓦尔莱塔大声质问着，试图给自己壮胆。

  “我是夜莺，对你没有恶意。”蜡烛光线触及不到的角落，一个带面具的女人从黑暗中款款走出，手上还拿着一封惹眼的信——和裘克离开时拿出的信一模一样。

  “我只是想纠正你的一个错误。”她作为旁观者冷漠地评价道，“麦克斯从未爱上过你，也不可能爱上你。”

  “我能给他赚钱，他当然会爱我！”瓦尔莱塔反驳夜莺，“你和裘克凭什么都认为……”话说到这里，少女的声音却逐渐弱下来了，最后融入到火焰滋滋作响的跳动里消失不见了。

  一厢情愿爱着骗子的她忽然意识到，不是“爱上为麦克斯赚钱的蜘蛛”，而是“爱着能为麦克斯赚钱的蜘蛛”，他的重点从来不是自己。

  是钱。

  “…嘘。”夜莺作出噤声的手势，“你听。”门外传来老板与人交谈的声音：“她因为残疾所以特别好控制，您绝对不亏！”一阵沉默后，男人的语气变得欣喜：“老板大气，里边儿请！”

  瓦尔莱塔几乎能感觉到一股腥臭味顺着门缝挤进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他像不像麦克斯？”夜莺的话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激得少女从嗓子眼里吐出尖叫，混合着眼泪和对麦克斯的爱一起倒出了身体。

  “带我走！！！”去到那个裘克所说的，更好的归宿。

  美智子如有所感地抬头望向二楼。“怎么了女士？”眼前高高瘦瘦绅士模样的男子轻唤一声。“…我走神了。”她笑了笑，“抱歉，妾身有个残疾的妹妹需要照顾，还是拒绝您的邀约吧，杰克先生。”